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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小编来谈谈黄庭坚的诗学思想。山谷诗论最突出、最有名的便是“夺胎换骨,点铁成金”之说,这是江西诗派的理论纲领,从诗法的角度说,也是最具实践性、操作性的理论命题。在山谷诗学中,是最核心的东西,影响十分广远,然而人们对山谷的非议也集矢于此。最有代表性的恐怕便是王若虚所说的“鲁直论诗,有‘夺胎换骨,点铁成金’之喻,世以为名言,以予观之,特剽窃之黠者耳”(《滹南诗话》卷下)的尖刻讥刺。
其实,对“夺胎换骨,点铁成金”的诗学命题是需要加以具体分析的。在当代学人中,莫砺锋先生对黄庭坚的诗学形容是十分入的,这里引述他的意见:“‘点铁成金主要指前人之意…黄庭坚的这两段话中有一点共同的精神就是:在学习前人的创作经验时要有所变化。取古人之‘陈言’要经过‘陶冶’,重新熔铸,然后为我所有。取古人之意要‘造其语’,即改胎换骨其言词;或‘形容之’,即有所引申发展。”(《江西诗派研究》285页,齐鲁书社1986年版)我们认为这种理解符合山谷的原意,引此表示认同。
但对这个问题可以略加以推阐,以便更为深入而客观地把握山谷诗论在宋代诗学发展中的意义。山谷倡“夺胎换骨”、“点铁成金”的目的决不是在于蹈袭前人,也不在于以典故炫博,而是要熔炼陶冶前人之语而自铸佳词,创造出颇具新意的意象和诗语。“点铁成金”一语说得颇得清楚,“铁”喻古人之陈言,“金”喻自己诗中的新语。前者是手段,后者方是目的。
山谷在《再次韵杨明叔〉引》中所说:“试举一纲而张万目,盖以俗为雅,以故为新。”这是诗人自己揭橥的诗学纲领。“夺胎换骨,点铁成金”,就是“以故为新”。山谷所追求的“新”,恰恰是要在对“故”的改造中体现其创造性的。这样作诗,难度颇大,惟其有难度,方见作手之高明,这正是山谷所心仪的“因难以见巧”(《跋子瞻醉翁操》)。
“以故为新”是与“以俗为雅”密切相关的。山谷的审美价值观中一个主要内容就是“不俗”,以脱弃尘俗为美。他经常以“笔下无一点俗气”、“超轶绝尘”为赞语来谈艺品文,如评荆公晚年小诗“雅丽精绝,脱去流俗”,称苏轼《卜算子》词“非胸中有万卷书,笔下无一点尘俗气、孰能至此”。这类评语甚多。“不俗”包括了创作主体的精神世界,人格襟怀的超远高迈,也包括了艺术创作手法的摆脱窠白、独创新格。具体到诗歌创作中,能于人们所熟的故典中翻出新意,创出新境,即为“不俗”或谓“以俗变雅”。
“以故为新”关键在于诗人的“陶冶”手段,要将人们所熟的古人陈言”“陶冶”改造为令人耳目一新的新语境,并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。“因难以见巧”,过程的艰难恰恰是山谷追求的艺术价值,而其间必然是包含着丰富性和曲折性的。
山谷一再强调诗歌法度的重要,即在于此。“语约而意深,文章之法度,盖当如此”(黄庭坚:《答何静翁》)。因而他又倡导诗中的“句法”“诗眼”如说:“拾遗句中有眼,彭泽意在无弦。”(《赠高子勉》)“句法提一律,坚城受我降。”(《子瞻诗句妙一世…》)等等。恰恰是这些“句法”、“诗眼”有较浓的人工安排色彩,山谷的后学们所接受的首在于此。山谷一派之所以法度甚盛,“句法”、“诗眼”一类法门的可操作性是一大关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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