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爱玲,民国四大女才女之一。这位倾城的女子一生都充满了传奇色彩,但同时也夹杂这满满的矛盾。
一生恃才孤傲,在爱情里却卑微至极;性情出尘清纯,行事却是妩媚妖娆;年轻时尽显张扬后半生却归于平淡。这些矛盾汇聚在她的一生,伴她走过了她的一生。
她用了一生去寻找寄托,寻找感情的归宿。先是寻找到胡兰成,接着是桑弧,最后是赖雅。但遗憾的是,最终也没有人伴她终老,她独自离开世间,7天后才被人发现。
还好,这三段感情,从悲凉到伤感,从伤感到温情,虽然最后是一人白头,却也算尝过了被人放在心里的温暖。
其实她早期的一本《红玫瑰和白玫瑰》,便到道尽了她的心声:娶了红玫瑰,久而久之,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,白的还是“窗前明月光”;娶了白玫瑰,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,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。
红玫瑰妩媚,热烈如火焰,白玫瑰纯洁,皎洁如月光。但终究那一朵才是她心中想要的人生呢?这个问题我不得而知,只知道她年轻时倾城的绽放,正如那一朵炙热的红玫瑰,而晚年却又安然恬静,正如那一朵白玫瑰。
她以红玫瑰的姿态盛放,以白玫瑰的姿态结束,她又是经历了如何的人生?才发生了这如此的变化。
01 高傲和卑微
张爱玲的性子高傲的,正如那红玫瑰一般,早期的她对世俗男子一向不屑一顾。
正如胡兰成那个风流倜傥的男子第一气去见张爱玲时,据她的好友苏青对胡兰成说讲的拒绝之言:“爱玲极少愿意见人,一直将自己锁在屋子里”
张爱玲也确实有高傲的资本。她出身名门望族,家世显赫,虽然家道中落,但是依然潜意识里保持着大家族的高雅。
她是上海最年轻的女作家,1943年到1944年,她横扫文坛,《倾城之恋》《金锁记》,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相继发表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了上海文坛的制高点。
她才华横溢,华丽冷艳,她在最为人知的一张照片中,穿着紧身旗袍,镶边精致无比,头高高扬起,目光斜视,带着藐视世间的一切高傲。
果不其然,当胡兰成执意要见从苏青那要来地址,以热心读者的身份兴冲冲去张爱玲家拜访时,直接吃了一个闭门羹,才发现张爱玲是真的不见生客。
她虽然活跃在上海文坛,在高层人士里来回辗转,却像一只高傲的百灵鸟,是最为吸引人的交际花之一,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采到这朵高傲的红玫瑰。
但正式这样一位骄傲的女子,在爱情里,却是卑微到了极点。和胡兰成相爱后,她便成了一支娇小可怜的花朵,生怕一日被风吹残。有一次胡兰成曾经调侃她比自己高,张爱玲只是深情的注视着他,缓缓的说着道:“遇见你我变低很低,一直低到了尘埃里,但我的心是欢喜的。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”。
这句情花不可否认的浪漫,但却卑微的让人心疼,让人心疼到窒息一般。和桑弧在一起时,纵然圈里人都认为他们两是天造地设极为合拍的一对。
但是因为她曾经和胡兰成之间那一段失败的感情,很多人都说她是“汉奸媳妇”,她自感配不上桑弧,便选择了默默的离开,远走异国他乡,这也是一份怎样的自卑?
一个人,装上了厚重的铠甲,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软肋。如果说高傲是她的铠甲,可一旦遇见了爱情,她便变得这般的卑微。
张爱玲7岁开始写小说,12岁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作品,少年时期便锋芒毕露。
她于24岁嫁给了38岁的胡兰成。胡兰成许了她岁月静好,现世安稳。
然而,胡兰成并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,很快爱上了护士小周,在温州又和范秀美在一起,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宣告他所许诺的只是一场儿戏。
尽管她遇到胡兰成后很低很低,一直低到尘埃里,也捆不住胡兰成的多情。
1943年,两人初次见面,胡兰成用长谈5个小时俘虏了张爱玲的芳心,而那时,胡兰成是有妻室的,而且是他的第二次婚。此外,他还与百乐门的舞女纠缠不清,并且是汪伪政府要员。
这份感情是不被世俗理解的,然而,她倾尽全力去爱,孤傲的她爱的轰轰烈烈。然而,胡兰成终不是她的归宿。
张爱玲在她的作品《爱理》写道: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,于千万年之中,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,没有早一步,也没有晚一步,刚巧赶上了,没有别的话可说,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,你也在这里?
她包容胡兰成的一切,最后也没留住胡兰成。张爱玲只能绝望离开,在诀别信中写道:我已经不喜欢你了,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了的,你不要来寻找,即或写信来,我亦是不看的了。她还在诀别信中附带了30万稿费,算是仁至义尽。
至此,她和胡兰成轰轰烈烈的爱情落下帷幕,尽管过程爱的如此卑微,离开时保留了几分孤傲,她又给自己装上了厚厚的铠甲。
然而,胡兰成终究不是那个对的人。
02 清纯和妩媚
张爱玲在《天才梦》里,写道:“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,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愉。”
她不喜欢与人交往,喜欢活在自己安静的世界了,一如白玫瑰一样安静清纯。张爱玲在不见客人这方面是有名的,年少时没有选择,和姑姑住在一起,后来她就一直离群独居。
如果有人来打扰,她便会从门缝里塞出一张纸条,纸条上写着:张爱玲小姐不在家。
当时胡兰成要以热心读者的身份去拜见张爱玲,苏青婉言谢绝的理由就是因为张爱玲从不轻易见人,胡兰成执意要见从苏青那要来地址,兴冲冲去张爱玲家,才发现张爱玲是真的不见生客。
据胡兰成回忆他第一次见张爱玲:她坐在那里,优质可怜相,不像个作家,倒像个清纯的女学生。然而她又渴望成名,渴望被爱的。
她有一句很有名的话:“出名要趁早。太晚了,快乐也没那么痛快。” 虽然这句话产生有当时局势动荡的背景,包含了及时享乐的意味,然而也足见她对成名的渴望。她还曾说过,一个出名到某种程度,就有权利胡说八道。
她从小缺失家庭的温暖,安全感缺失,并且也曾经济匮乏,深知钱的好处。而出名就可以有影响力,也会有钱,所以她参加各种各样的女性沙龙,各种女作家的聚会,成为了民国时期有名的交际花。
她也渴望被爱,当时胡兰成的政治身份是汉奸,又有妻室,年纪长她十几岁,尽管世人觉得这份爱不可思议,她都不在意,他们爱的轰轰烈烈。
似乎她把活成了一朵红玫瑰,妩媚而热烈。
03 张扬和平淡
她在《张爱玲私语录》中写道:我要比林语堂还出风头,穿最别致的衣服,周游世界在上海有自己的房子,过一种干脆利落理想的生活。
她在写给苏青所作的文章《我看苏青》中写道:“把我同冰心、白薇他们来比较,我实在不能引以为荣”,还说冰心的清婉往往流于做作, 尽显高傲。
前半生她恃才傲物,尽显张扬,想方设法的出尽了风头。
张爱玲7岁开始写小说,12岁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作品,少年时期便锋芒毕露。
1943年到1944年,她横扫文坛,《倾城之恋》,《金锁记》,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相继发表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上了上海文坛的制高点。
她才华横溢,华丽冷艳,最为人知的一张照片中,穿着紧身旗袍,镶边精致无比,头高高扬起,目光斜视,仿佛藐视世间的一切。
1955年秋天,张爱玲踏上了去美国的轮船,她到美国后,花了很长时间写了英文版的《秧歌》,然而这是一部叫好不叫座的作品,结果她连生计的问题都没解决。
不得已她申请了麦克道威尔文艺营的救助。在这里她邂逅了同样处于穷困潦倒状态的赖雅。一个月后,两个感情飞速发展,两个天涯沦落人从此相爱。
赖雅给了她如父般的关爱,给她营造了舒适安全的环境,她的心开始柔软起来。
从此她开始过生了普通人平淡的生活。
后来,赖雅中风,她一直陪伴左右,在她的陪伴下,赖雅安然离开了人世。离世时,她和赖雅约定,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,但求同岁终老,尽显两个人在一起的温情。
赖雅去世后,她将自己的名字改为爱玲赖雅,再未有过其他感情,她觉得,她在赖雅那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爱。她终于成为了她想成的白玫瑰。
巧合的是,她死时也恰好75岁,她最终践行了和赖雅的约定。
04 一生都在和童年和解
张爱玲年幼时,父母离婚,从此,母爱在她的生命里就一直处于缺失状态。而寄托了她所有爱的父亲,给予她的却是暴力和伤害。
她曾这样叙述:我父亲扬言说要用手枪打死我。我暂时被监禁在空房里,我生在里面的这座房屋忽然变成生疏的了,像月光底下的,黑影中现出青白的粉墙,片面的,癫狂的。
有一次,她和后母发生冲突,她父亲对她一顿拳打脚踢,并她囚禁起来,不许任何人和见面,她父亲知道她患了痢疾,却不给她请医生,也不给他吃药,直到她病情严重,她父亲担心背上害死女儿的骂名,才用消炎的抗生素给她注射。
就是父亲这一系列的暴行彻底杀死了她心中的父亲。
父亲的暴力和伤害,母亲的遗弃和冷落,都在她的心里深深的埋下了种子,生根发芽,她成了心理上的弃儿,缺爱的孩子。
美国著名“家庭治疗大师”萨提亚说,每个人都和他的原生家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而这种联系将会影响她的一生。心理学家荣格说:“一个人毕其一生的努力,就是在整合他自童年就已形成的性格。”
她敏感孤傲的性格与她的童年的被遗弃和伤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在小说《心经》里,她干脆让小寒与父亲相爱——不是父女的,而是男女的。这深深的折射了她的恋父情结。
有一回,张爱玲和苏青聊天,说到自己的婚恋观:我一直想着,男人的年龄应当大十岁或是十岁以上,我觉得女人应当天真一点,男人应当有经验一点。
童年缺失的父亲让她在胡兰成身上去寻找,然而,失去的恐惧和不安也一直伴随着她,所以她可以极其包容胡兰成,但最终这份感情还是失败了。
然而,上天亏欠她的,最后还是还给了她。她在赖雅那寻找到了如父般的爱,赖雅的女儿在谈到她父亲对张爱玲的爱时说:“他对她的爱是全无保留的爱。”
赖雅的爱是她之前从未享受过的,就连她苛刻的好友炎樱也说:”赖雅对她的爱是痴爱,所以打动了她。“
赖雅的日记里爱玲的名字出现了无数次,他将爱毫无保留的给了她,也彻底融化了她。
在赖雅的温情下,她也完成了和母亲的和解,在后来一封给目前的信中,她写道:”妈妈,请给我留一条门缝。“
她最终得到了现世安稳,岁月静好,成为了她想成为的白玫瑰,赖雅去世后,她安静的生活,最后安静的离开。
也许,人生就是如此,我们穷尽一生都是在寻找我们要寻找的人,我们穷尽一生都在成为我们想成为的人,张爱玲的人生也是如此,她于千万人中遇到了3个人,赖雅去世时,她仅46岁,至75岁去世,孑然一身,停止了寻找,那么,她是觉得此生已圆满了吗?
第二个遇到的是桑弧。
因为胡兰成的汉奸身份,她结束了跟胡兰成的婚姻,但是依然要接受世人的唾骂,先前找她约稿的单位也全没了音讯,她的生活陷入困境。
在她落魄的时候,桑弧默默的陪伴着,倾听着她的诉说。她是爱桑弧的,在《小团圆》中她写道:“她爱他那样多,以至于,她从来不敢轻易和他提任何要求。”
然而,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声名狼藉还离过婚,而桑弧尚未婚配, 所以她觉得她和桑弧并不合适。
他们就此错过,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的结果就是注定一声叹息。
也是正是因为她为这段感情遗憾,为自己的不够果敢懊悔,所以她对这段感情三缄其口。
第三个遇到的赖雅。
赖雅成为了她最后感情的归宿。赖雅去世后,她再未有过其他感情经历。
两个人一见如故,重要的是赖雅风趣幽默会照顾人,他给了她如父如兄般的关爱,而这是她所欠缺的,所以她认定了这是她感情的归宿,即使赖雅长她29岁,她也不介意。结婚后不久赖雅中风病倒,她悉心照顾他,从未动过离开的念头。